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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复问】独角戏


  李问撒了一半的谎。
  他是画家,也不是画家。
  
  吴复生x李问,原作电影《无双》
  私设如山超绝ooc,阿问又怂又渣又精分,是意识流我都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有些细节记得不太清楚再加上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编造,希望大家不要在意_(:3」∠❀)_
  

*  
  李问常常以睡眠来逃避疼痛。
  事实上他极不耐痛,天生便如此的性格,无论后天怎样磨练都难以彻底纠正。更何况先前的吴复生从来不舍得他痛得太过;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以此来降伏那个仿佛坚不可摧的男人。噙着泪水的双眼、惊慌失措的面孔与状似坚定不屈的眼神,是他在吴复生面前披荆斩棘屡试不爽的法宝利器。
  然而这一次没人挡在他身前。
  秀清松开起爆器的那一刻他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怕死怕得要命,显然这世界上没人不怕死,但他过去常常有恃无恐,因而直至今日才真正尝到与死神面对面的滋味。他真以为自己会死在海上——热浪扑面而来的那一刻他咬牙切齿地盯住火焰中索命的厉鬼,想不通这个昨夜还依偎在他怀里说爱他的柔弱女人为什么能做到这一步。
  “因为她爱你啊,”吴复生一寸一寸抚摸着他伤痕累累的皮肤漫不经心地笑了,“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如果没法得到她那样爱的东西,她宁肯烧掉也不愿意让别人抢去了。”
  秀清端着调好的药膏站在床前,脸色因为这句一语双关的话而白得可怕。然而李问是看不见她的,他整个人全缩在男人的怀里,像只鸵鸟一头扎进自以为安心的沙地里。他从未受过这样重的创伤,全身大半皮肤都爬满了迂曲狰狞的疤痕,事实上就连吴复生将他捞上来的时候也差点以为自己来晚了只得了一具尸体。
  
  不过这样也好;吴复生乐意养着这样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正如他当年乐意养一只眼眶通红的幼兔,抑或是一只野心勃勃的豺犬。在他眼里他的阿问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可爱之处,就算他从唯唯诺诺的废柴画师摇身一变突然呲出獠牙,他也觉得这小家伙发起脾气来凶巴巴的样子让人想拉进怀里大笑着揉一把头顶乱糟糟的发。李问就是这样被他一步步哄得恃宠而骄了。最嚣张的时候青年人把自己完完全全当作了“画家”;吴复生被他软禁起来迈不出宅邸半步,只有需要借这位少爷的人脉时才有人拿枪请他出来。
  李问在警察局讲的那个故事,吴复生也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他简直佩服极了他的阿问,能用这一堆罪犯作演员生拼硬凑出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他从最初就知道李问有讲故事的天赋;他们第一次喝酒时对方颠三倒四地念叨着女画家的名字,时而哭嚎、时而冷静、时而目光又坚毅得令人恐惧,让他一下对这个癫狂的青年产生了不同寻常的兴趣。他身上有种奇异的魅力——吴复生后来想了又想,把这归结于他为自己构建出的虚幻世界。他创造舞台,在其中他自己便是主角——吴复生简直为此着迷了!谁说这样的人不算是艺术家呢!
  他从此常常把这个小家伙带在身边。就算他惊惶尖叫,痛哭流涕,在硝烟和鲜血面前哑着嗓子求他别再杀人,他也会硬着心肠按着他的脖颈让他直面这些。毫无疑问,他这样做是正确的;他的阿问颤颤巍巍地见多了血,心里竟然渐渐也滋生出更多的欲望来。
  吴复生从来没这样把目光长久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他欣赏着他的主角,他的阿问,在他规划出的舞台中央尽情地展示着自己;他爱极了这个青年人编造剧本时的样子,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变幻着不同的角色。李问的观众只有他一人,而这唯一的观众也尽心配合着他的演出,他怯懦,吴复生就强硬着逼他前进,他疯癫,吴复生也替他扫平所有的阻碍。他以为自己被那位阮小姐抛弃了,吴复生便要帮他追回来,好让这一出荒诞的戏码演到最后。
  然而这一回李问又替自己安排了新的剧本。
  他们第一次接吻时吴复生惊讶得将一只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阿问骑在他腰上毫无章法地吻他,笨拙地捧着他的下巴啃咬,泪水挂在他纤长的睫毛上颤巍巍地要掉不掉。他们顺理成章地滚倒在沙发上,吴复生操过女人也操过男人,但他从没见过这样主动又惶恐的男孩,这是他的好阿问。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幕戏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不过他也不关心这个。他只想看他的男孩因为他而哭泣。
  后来李问曾经一度把他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他不杀吴复生,吴复生曾经为此认真地思考了许久。诚然,李问需要吴少爷的人脉才能顺利而安全地将手中的假钞销出去,但男人心中笃定了阿问舍不得杀他。最落魄的时候年轻人拿饱蘸盐水的皮鞭抽打他的脊背,回过神来又抱着他呜咽流泪,惶恐地亲吻他干裂的唇。他跪在水泥地上替吴复生包扎伤口,又残忍地将他按在地上,用自己的屁股强奸这个男人。他喜怒无常,吴复生早已习惯。
  最初经历背叛时吴复生并不想自己预想的那般恼怒。或许他早已预知到剧情的发展,因而所有起承转合他都欣然接受。若是阿问要夺他的钱与权,那便干脆连上这条命一起送给他,权当是继承了“画家”这个身份。他以为自己把阿问当宠物来豢养,就算遭了反噬也没思考过更多,直到李问押着他去见马主教那天,一切走向谁也未曾规划过的剧情。他过去以为自己可以妥帖地安排李问的爱情,让他和那位阮小姐远走高飞——然后他的枪口对准了那个女人,而阿问的枪口对准了他。
  
  人心的变数太多。
  
  那个小笨蛋终究没舍得要了他的命——吴复生知道自己赌赢了。他花了一段时间收拾干净自己,又找上了秀清;尽管中间出了一点小波折,兜兜转转阿问最终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秀清的伤势比李问要轻一些。在医院里清醒后她就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失败了,泰国的监狱没拦住吴复生,海面上的炸弹也没拦住吴复生。这个从父辈起就替他家做事的女人艰难跪在他面前恳求,苍白着一张脸求他放过李问。放他自由。
  “你来求我也没什么用,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情。”他和颜悦色地点燃了一支烟,在袅袅白烟后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
  “他不能没有观众。”
  而我是他唯一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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